從溫哥華到北京的飛行時間是13個小時。當飛機緩緩降落在北京國際機場的時候，窗外是灰蒙蒙的一片，來接機的酒店司機和我們開玩笑：“你們來的可真是時候!知道嗎?這幾天可是北京有史以來灰霾最嚴重的時候，最近一周每天的PM值都是500多?！?br>

我說：“我還以為北京刮沙塵暴，到處都是灰蒙蒙的?！边@是坐在我旁邊的女校長問我：“Frank，學校里來自北京的學生都告訴我，北京的天氣很差，來到這里后我發(fā)現(xiàn)他們說的一點兒都不假。北京有些像我曾經(jīng)生活的倫敦一樣，都是霧都?！?br>

“霧毒?”司機聽到我的翻譯，說，“霧是沒有毒的。你們知道嗎?我們這叫灰霾，你會翻譯灰霾嗎?”我說：“就是空氣里含有氟離子，由于空氣污染而造成這樣的天氣?！彼緳C說：“是啊，這是有毒的。”接著問我們：“你們來北京干嘛呢?很多人都在這時候逃離北京?！?br>

我笑著向他解釋：“我們來自加拿大一所中學，這幾位分別是校長、招生辦主任和發(fā)展部主管，學校里有很多來自中國的留學生，我們是過來和他們的家長開會的?！彼緳C說：“哦，這太正常了，現(xiàn)在北京稍微有點能力的人都把孩子送出國了，這地方可不是人待的，我在北京生活了那么多年，真的是見識了北京的天氣越來越差。我們沒有辦法將孩子送出國，所以只有留下來為人民‘浮霧’，浮是浮云的浮，霧就是我們把這些毒氣給吸進去，所以叫‘為人民浮霧’?！?/p>

我把司機的話翻譯給校長聽，校長轉(zhuǎn)頭問招生辦主任：“我們學校里是不是來自北京的孩子比例稍高一些?”招生辦主任點頭：“是的，以前都是華南地區(qū)香港、廣州這些有移民[微博]城市的孩子，現(xiàn)在反而是來自北京的多了?！蔽已a充了一句：“這可能和北京的天氣污染有很大關(guān)系?！?/p>

司機剛才的話還讓大家發(fā)笑，但出租車駛?cè)胧袇^(qū)后，看見不少人都戴著厚厚的口罩，我們才發(fā)現(xiàn)污染程度遠遠超過我們的想象，每個人都笑不出聲來。

為什么要逃離北京

“我在灰霾里呼吸，我在灰霾里哭泣?！边@是很多北京人改編的一句口水歌。日益糟糕的環(huán)境，讓越來越的北京家長將孩子送到國外去讀中學。

在北京幾天的走訪下來，給我最的感覺是：很明顯，由于灰霾和環(huán)境污染，不少家庭把逃離北京、逃離灰霾視為把孩子送出國留學的首選或者目的。

那么是不是所有的家庭都適合將孩子送出國?是不是所有的孩子都適合出國留學?

這幾年，我相信在國內(nèi)也經(jīng)常討論為什么把孩子送出國。在記憶中，我們以前所說的出國留學是出去讀研究生，甚至讀博士，后來慢慢是讀大學，現(xiàn)在是出去讀小學，甚至有一部分家長問我能夠在孩子二年級就將其送出去讀小學，由此不難看出出國留學低齡化的傾向。

我一直在思考，這僅僅是因為生活環(huán)境的原因嗎，還是有其他方面的因素值得我們探討?畢竟灰霾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解決的問題，所以在我陪同加拿大校長在中國開家長會的時候，讓我更多看到的是中國的父母們，他們其實是對中國生活的環(huán)境，包括生活質(zhì)量、食物安全，最重要的就是教育體制和制度，他們是用腳來去投票，以至于他們愿意把孩子送到國外去，甚至愿意忍受著跟尚未成熟的孩子分離，甚至冒著一個風險，有可能孩子不成熟而承擔著孩子留學不成功的風險。

還記得在其他的場合也有一些家長曾經(jīng)問過我：出國留學去哪里更好一點?很多父母想得更多一點點的是他們覺得留學不是一陣子的事情，留學的目的是為了一輩子，也就是說出國留學最后的目的是想達成出國移民這樣的目的。

我不鼓勵不經(jīng)思考倉促做出出國留學或者出國移民的決定，不過看得出，中國的父母比我們考慮得更加細，更加實際。這里面又引發(fā)了另外一個思考，那就是什么國家可實現(xiàn)這些父母們的希望或者說想法呢?看來目前只有那些移民國家了，那就是加拿大、澳洲這一類大量需要新移民的地方，這也是為什么那么多人涌向加拿大的原因。

當然我在這里并不是鼓勵或者鼓吹大家一窩蜂涌到加拿大。但是有一點倒是看得出加拿大這些國家吸引中國人父母的魅力，這里面讓我思考的另一個問題就是當有父母在孩子出國留學有所規(guī)劃的時候，可能出來的結(jié)果又是不一樣的。所以我是鼓勵那些已經(jīng)經(jīng)過規(guī)劃和孩子一起去規(guī)劃出國留學的這些家長們，因為有規(guī)劃起碼有一個好的開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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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編輯：馬薈）